2010年10月16日 星期六

搭車隨筆 Taxi-1

2000年某月某日下午,天氣晴

想著想著人已經上了計程車,一輛乾淨舒適的新車,還外帶天窗。計程車整理得這麼用心,讓我不知不覺地朝司機望了望。「運匠」是一個約莫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面色潮紅,一望即知是經常與酒為伴的。我注意到他有一部TFT的液晶螢幕,螢幕上正撥放著MTV。「運匠」隨著旋律自在的唱起歌來,看得出來是一個隨性所至的人。有時候我蠻羨慕這樣的人,這樣的生活方式。他也許不必很富有、也許不必很有權力。但他確實快樂、確實自在。思索的過程,我的嘴角不禁泛起了一絲微笑,也許是這樣的微笑讓「運匠」感到獲得了支持,他開始向我攀談,並且表示他願意為我換另一捲帶子。

言談中,知道他所支持的候選人在星期六的大選中高票落選,他憤憤的敲打著方向盤,並開始數落執政黨領導的無能,以及他去參加抗爭的種種。我邊聽邊應和著,我能體會他的感受,並試著用他們聽得懂的語言來表達我的看法。

說著說著,我突然發現他的液晶螢幕上正自撥放著「精采絕倫」的無碼單一動作寫實激情片(俗稱A片)。也許是他把我一臉的詫異當成了專心欣賞,所以他開始找我討論整部片子的劇情,和他所認為需要改進的部分。接下來的路程中,我們在兩條不同的思考軌跡上前進,一如四輪驅動車般的看似交錯。

有時,我不得不佩服這島上關於差異性的容忍度竟大至如斯。社會是不是一直在進步,是不是越來越趨向一個合理公平的生活環境,即使只是一小部份的真話,是不是也能被尊重。當社會擁有了某種程度的容錯度,才能包含相當程度的差異性,也才有機會走向多元。

在充滿抗議人群的臺北街頭,某日令人難忘的"異"外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