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朋友,告訴我他在跳傘之後的體驗。他說,從沒這麼害怕過,在那一瞬間,以為自己接近死亡,而產生一些回憶上類似倒帶的現象。這種回憶上類似倒帶的現象,有人稱之為"回望人生"。所謂的回望人生,指的是經歷的當事人會對其一生做一次全景式的回顧,而當事人的感覺是一幕接著一幕,按事情發生的時間順序移動的。於此同時,通常伴隨著畫面,甚至也能重新體驗當時的情感和感覺。如果深入去了解,這些因為從事危險性工作或發生意外,而有類似瀕死經歷的人。那麼,他們所回望的人生影帶中,到底都看到了些甚麼?或者更直接的問,讓這些人有了甚麼體會?
答案是:快樂與遺憾。
生命是靈魂的舞臺和旅程,舞臺存在,才能上演屬於生命自我的曠世之舞;旅程存在,才能體驗屬於旅者獨有的探索和收獲。電影"一路玩到掛"中,巧妙的用主角共同擬出的挑戰清單,帶出了兩個有趣的思考問題:首先,你是否已經在你生命中發現了喜悅?其次,你是否在你生命中曾經幫助別人找到喜悅?前者正是"快樂"的定義,後者則恰為"遺憾"的最佳詮釋。
事情應該是這樣的,"靈魂"們可以向"造物主旅行社"登記各式各樣的生命旅程。有些假期短的,來個三天兩夜自由行(例如:工蜂只能活六周);假期長的,可以來個Long Stay(例如:象龜的壽命記錄是300年);只想小憩,可以選輕鬆的(例如:蜉蝣只有數小時);或是想要深度旅遊,長點知識的(例如:開始你這一輩子)。
任何旅程,開頭的前五分之一多是花在交通、找路和迷路,而後面的五分之一則是花在交通、回味和惆悵。人生也是差不多的。前五分之一的歲月,要其他人的呵護、不斷的自我探索和錯誤嚐試;後五分之一的歲月,則仰賴他人的照護、不時的回憶過往,當然,有時也不免自我唏噓一番。
於是,有無數的聰明人,喜歡找尋人生的攻略本。但是,生命是一個過程,可悲的是它不能夠重來,可喜的是它也不需要重來。把其他人的人生重演一遍,快則快矣,只是不免索然無味。偶而翻翻旅遊手冊會讓我們少走些冤枉路,但是,好好的體會才是這段旅程真正的樂趣所在。
一幕一幕快速閃過的,是一個又一個深刻的快樂的回憶,間或夾雜些許的遺憾。
就如同旅途的回程中翻閱的影像紀錄一樣,拍得不好的、對焦不準的、影像不清晰的,自然會被刪除。那些笑得開懷、表情自然、景像難得的,總是能讓我們檢閱再三,並會心一笑。所憾者,該到未到、該購未購、該看未看,以及那些因衝動而錯失的美好回憶。而有經驗的旅者,總是會忽略旅程中少許的不愉快,而將心思花在創造旅程中真實、深刻與美好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