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在夢裡

1999 @Taipei


總是在夢裡，
妳如同珍西摩兒在飯店的河邊初遇克里斯多夫李維時，
圓睜著雙眼，淺掛著微笑，凝視著我。

總是在夢裡，
我不斷重複狹小空間裡，妳我相擁依偎的畫面，
頂著寒風，與妳在街頭打著哆索，依然捍衛妳的小憩。

總是在夢裡，
你我漫步於山邊，暢談於車中，靜默於黑夜，
放下不愉快的記憶，有的只是你的溫柔。

我不能夠改變你的過去，無力於挽轉情場上的頹勢，
但我並不因此而喪志。那是因為，我們彼此保留了雙方最珍貴的本質。

如果你不在那樣的環境中成長，沒有經歷過那樣的情感，
或許今天你的選擇真的會有所改變。但，那不是你。

如果我不在這樣的環境中成長，沒有那麼多的預設立場，
或許我真能讓情感的速度高於思緒。但，那已不是我。

我們相遇在最適合相遇的時間點上，擁有彼此在最適合擁有的空間裡，
就算有一些不順遂的意外，也是適合的。因為在此之前，我們的節奏顯然不同。

我所期待的，是相遇後每一刻相處的時光、每一句與你交談的話語、每一個兩目交接的眼神、每一次心悸的擁抱和親吻。

因為，那些才是真實、那些才是永恆。

如果我恣意擁有了你，卻不能給你，你所喜歡快樂的方式，
那麼我寧願放棄這樣的權利和機會，這並不代表我不喜歡你。
而是，就因著喜歡你，而不希望你有任何一絲絲的委屈和不願意。

追求自己喜歡的生活方式，沒有罪惡可言，沒有是非可講。

因著愛情，我試圖去了解你的生活價值，你的情感模式，
我有許多收穫，我有許多醒思。我不敢說我會全面接收，但是我必然全面尊重。

生活的樂趣在於喜歡、樂趣、和自在。
何必在乎我以什麼形式存在，在文字裡、在夢裡、在現實生活裡、在朝夕相處裡。

總之 總是有你
總之 總是有你

當陽光灑遍大地的時候，沒有人認為陰影是不應該存在的。
當黑夜來臨的時候，只要你願意，處處還是有燈光。
萬事萬物沒有絕對的必然性，沒有絕對的是非性。
現在的我沒有，並不代表我永遠不能擁有。
現在有人擁有，那只表示他必須在這個節骨眼上就做出判斷、做出選擇，
關於其他的機會。

感情如此，財富如此，生活也是如此。

何其有幸，我不必在我完全劣勢的時候做出選擇；
何其不幸，我竟在雙手的臂彎中望著你做出選擇；
幸與不幸，只要還能與你談話、與你相處、與你親近，就是幸運。

夜深了，何其有幸，還能有夢。

總是在夢裡
總是在夢裡

辯解與真心

1999 @Taipei


轉眼間又將近12點了，現在的妳在做些什麼呢？

今天晚上煞是熱鬧，E請我幫他聯絡應徵業務，又在身畔閒聊許久，一晃眼，又是深夜了，時間，真是一個寶貴的東西。時間可以讓一株花朵枯萎，也可以讓一個女人變老，更可以讓一個男人憔悴，只要夠長就行。如同妳的質疑、如同我的承諾。

我不承認我的行為如同妳的比喻，是因為我相信這不是一個對等的比喻，一個適當的比喻。特別是些微的差異，可能是失之千里的想像。如果妳認真回頭看看，妳會發現我所說的與我所做的，而那些妳所看到與妳所感受到的，是否真如妳今天所說的？所想像的呢？我毋寧相信這是妳的情緒反彈，因為我最近的某些行為讓妳心裡有些許的不舒暢，對於這點，我真的是很抱歉的。

人總在不確定的時候益發孤獨與善感，而這樣的善感與孤獨特別容易發生在身處異鄉與感情問題上。幸運地，我兩種元素皆備，叫我如何不孤獨？叫我如何不善感？人在孤獨與善感的時候，特別容易想起往事、特別容易勾起未完成的夢想，這又豈我獨然？

我可以更開心、可以不再困擾，如果妳可以更堅定！如果妳可以讓我感受到！不管是文字、不管是語言、不管是時間…。我有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勇氣，但我禁不起妳絲毫的不確定與一絲絲的猶疑。不要讓我覺得自己像個白痴、不要讓我覺得自己像個附屬品、不要讓我覺得自己是自作多情。我既已承諾，當不致空口！猶豫的是妳的態度、懷疑的是妳的作為！給我一些支撐下去的力量！不要將我唯一的支撐抽走以後、不要在我因此而跌倒的時候，回過頭來告訴我：「看吧！我就知道你撐不久！」

看著我，告訴我，關於愛的種種….

我從妳的眼睛看到光芒。

我喜歡這樣的妳，充實而自在，就如同鷹梟在空中盤旋發現獵物的瞬間，那是一種真實與滿足，那是一種符合想像的填充物。妳的真實在工作與學習上展露無遺，特別是一種專注與企圖，對於知識的、對於專業的。我無法想像妳不專業的樣子，就如同我無法想像妳穿著邋遢的模樣。

我應該活得更自我、活得更符合我生命的特質才是。我發現，唯有真實的活出自我，才是人生中值得追求的樂趣。

突破現狀

1999 @Taipei

若要問我自己所克服過最大的恐懼是什麼？跳傘可能是其中一個。從幾千呎的高空中一躍而下，那除了膽量外，還需要一點激情。我們常在躍下的那一刻狂嘯，或者在離開飛機前的那一剎那將眼睛閉上。這可以讓一般人在經過了一小段的訓練後，都可以執行跳傘任務。但是兩年的跳傘生涯，隨任務的不同，每個人必須隨時支援待命。這個時候我們會發現，在經過一段時間後，原先能跳得很好的人，變得害怕去執行、逃避去跳傘，原因是，他早已喪失了當初的激情。

優秀的傘兵不以激情行事。一開始他們未必跳得很好，因為他們的理智告訴他們那是危險的行為，他們必須花較多的時間來認清事實，並且拿捏行為的準確度。之後他們會越跳越好，因為他們清楚的知道，整個行為的分際在哪裡。

愛情不也是如此嗎？妳就像天空中朵朵的傘雲，自由翱翔在一抹蔚藍。自由與隨性是妳的天性，為了追求這樣的天性，妳等不及真正優秀的傘兵。但那些需要激情為動力的二流士兵們，又怎懂得傘雲心中的嚮往與期望，因為他們本非傘雲啊！他們不懂傘雲啊！或許他們初時以能駕馭一朵傘雲為榮，他們驕傲的稱自己為傘兵。究竟他們愛的還是自己啊！他們沉迷的是自己的榮耀與光芒。

天空的遼闊正如同自由一般，傘兵與傘雲的對話顯得自然而愉快。這樣的契合是由於天性、是由於真確的認知、是由於真的知曉。傷心的是，傘雲一次又一次的枯萎在二流士兵手上、一次又一次的孤獨於天空之中。在這些二流士兵越來越厭倦的任務執行上，傘雲漸漸成為士兵們炫耀的表徵而不是眷戀，傘雲漸漸地失去他自由的天性而不自知。他開始習慣二流士兵的操作手法、他開始安於被當成炫耀的工具。當新式的降落傘問世、當更形炫麗的工具出現，二流士兵們必當棄傘雲而去的吧！因為他們並非因愛自由而與傘雲一起的啊！妳忘了自己屬於天空！妳忘了自己是誰！

正如同「愛」這個字或許容易說得出口、「愛」這個行為或許也不難作，但要穩定的去實踐他，將他成為一種生活，並能與妳的本質相契合，愛妳的人不少，但，懂妳的人卻不容易找。

我思故我在，我思故我特別，如果不是天性如此，如果不是我確實知道，你要如何感受得到？你要如何知道呢？妳忘了自己嗎？與我一起回到天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