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5月1日 星期日

微風往事(4) 輕風揚起

1999 @Taipei


另一陣風揚起了,在十年後的今天。

不同的場景、不同的人事、不同的景況、不同的能力…。
但,我卻有著相同的感覺。我不能讓她的笑容消失、我不能讓她臉上佈滿憂愁、我不能….。

而且我確實知道我能做些什麼,讓她永遠擁有笑容、讓她不再憂愁、讓她總能像一陣輕風般爽朗!

答應我的邀約吧!我對輕風做出最誠摯的邀請!

輕風笑了笑,繼續捲起地上的落葉,發出窸窣的聲音,她說她不想再冒險,她寧願選擇在這兒聽落葉們窸窣的掌聲,享受這獨有的尊榮和呵護,起碼它們聽話,不是嗎?

說著說著,她又捲起一片落葉揚向天際….。
「告訴我,你能給我什麼?一堆葉子還是一堆花瓣?」輕風如是問。
「我能帶妳找到自我!」「我能領妳到妳想到達的地方、感受到妳從未發現的事物、貼近妳的心、讓妳發光!」我進一步的補充,希望增加她的信心!

「呵呵…」她燦爛的笑著,彷彿聽到今生最有趣的笑話。「狼!告訴我,你從哪裡來?你怎能說出這麼有趣的話?做出如此愚蠢的要求?」

「我從妳不知道的地方來,要往你希望到達的地方去!你要的東西我可以給你,包括落葉和花瓣!這種東西,在旅途上俯拾皆是!」

「哈哈哈…,我不知道是什麼意念讓你有這般大的信心,但我現在只知道這兒就有一堆落葉,它足夠讓我捲起再放下好久呢!我可沒心思同你去那陌生的地方,想像你所說的那些事情。」

「只要有樹木,就會有落葉、只要有花朵,就會有花瓣。那些你所捲起的窸窣聲,並不是為你所生存的掌聲!任何一種能量,都能讓它們出聲,非妳獨然!然而妳所特有的天性,並不能在這裡發揮。硬將風關在一個空間裡,只會徒然留下一室的陰涼而已!」

「我說了我不冒險!我寧願擁有我眼前看得到的!至於你說的那些高遠的境界,你還是自己留著吧!」輕風說完,回頭再去撥弄那些枯死的落葉,楊起一地的紛飛,似乎那是她唯一可以信賴的東西。

我無語….。因為我知道…。我無奈….。因為我知道…。

獨坐崖際,遙望遠方,無窮的山川森林、溪流湖泊、藍天白雲,盡在眼前。我不知道一陣風能在一堆落葉中找尋些什麼快樂?那些同值的事物我在旅途中見著太多,我不認為它有什麼珍貴?只要植物存活,葉子就會不斷掉下來。將生命虛擲於收集那些俯拾即得的生命廢棄物,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