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3月1日 星期二

微風往事(2) 悲喜冥想

1999 @Taipei


細細檢視動人的情歌,竟是悲苦要比歡樂多得多。
輕輕翻閱愛情的故事,竟是流淚要比喜悅令人動容。
想是悲愁哀傷震動人心的波幅較大,波若眾生的共鳴益發,
於是愛情如果不帶點悲愁哀戚,便算不上是轟轟烈烈,
感情中如果不夾雜點眼淚鼻涕,彷彿就不能稱得上是刻骨銘心。
笑容是極好的舒緩劑和解痛錠,我總愛看人笑。
每一個人的笑容雖然都不一樣,但都是極為舒服、極為迷人的。
我愛看妳笑,如果不介意的話,請為我多笑一些。
而當我看著妳笑的時候,我自己不自覺竟也跟著笑了起來。

生物界原始的愛,原本就是種全面滅絕的經驗,
佔有並控制對方祇不過是滅絕原有世界的一種做法而已。
愛所帶來激盪的旋風,可以把人推向另一種新情境,
此種情境不僅可以毀滅當事人,亦可能毀滅其他人,
這類事實只消隨便想想便可知道。
人世對愛的追尋尤兀自未息,陰愁慘鬱擁抱著狂喜愉悅,
一同哭笑在人世的道路上。

我十分清楚,在我未十足陷入愛的旋渦之前。
但如今我深陷於愛情漩渦裡徘徊旋盪,竟喪失了這樣的區分能力!
一如落葉,辭枝別幹,別離了原有的世界以隨風轉盪,
落英繽紛,不能自己。

墜入這片情網,纏綿癡迷,一心追求圓滿完美的結合,
除了恍惚於失落與亢奮外,實不能對自己狂亂激情的腳步、
及寸寸剝落死亡的過去、渺幻難知的未來有任何深切的認知。
人隨情轉、情隨意生,
許多人、許多情、許多意,交葛糾纏、欲分難休!
正如我的沉默、我的風度、我的規避與我的黯淡。
一般難解、一般難終….

由於尊重,我少了許許多多應可獲得的接觸與機會。
但,少了尊重,只剩下原始的滅絕的愛,這是否真是我追尋的標的?
在我靜謐無人還堪清醒的時候?
擁有是真實的、佔有是虛幻的。
人的理智高於情感、還是情感高於理智?
真真實實的擁有情感,完完全全的佔有對方,
這是否真是愛情的所謂的完美結局?
抑或是生物原始滅絕的愛的本性?

真真實實的擁有情感,這樣的擁有,期限多長才算真實?
完完全全的佔有對方,這樣的佔有,什麼標準才算完全?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若無閒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
何為春秋?何為夏冬?暖一點的冬天就是春、涼一點的夏天就是秋。
同樣的,冷一點的秋天就是冬、熱一點的春天就是夏。
一年有四季,該當是千古以來最明白的界分了!

但是,妳能明確的告訴我,春夏從何交替嗎?什麼溫度是夏?什麼溫度是秋呢?
寒帶的人來度台灣的冬天,恐怕熱得受不了。熱帶的人來過台灣的夏天,恐怕便要傷風了。

不是結束、不需斷離,它是另一階段的開始….